【末世海棠之希望】
【末世海棠之希望】纯爱(17-20)
作者:流金岁月
末世海棠系列(一)
2025年4月30日首发禁忌书屋
(授权代贴,转载请注明作者和出处。)第十七章 乌庆阳也一直想要。 我们一直沿着道路前行,直到下一个城镇,然后停下来研究地图,寻找最安全的前进道路。没有理由不相信马晓丽告诉我们避开主路。虽然目前为止我们都很幸运,没有遇到劫匪路霸,但不表示他们不在我们身边。部分原因是我们很小心,一般蝗匪都在城镇驻扎,因为那里通常有更多的食物、燃料和补给品。另外,我们也很谨慎,谁都不会做冒险的事情。
我们花了很多时间绕路,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安全,那就是值得的。
我们仍然倾向走山路,虽然这一带遭受严重的地震,但毕竟树木繁茂,比较容易躲藏。因为再不会路过城镇,我们暂时不能确定如何过夜。非常有可能露营,这不是特别大的问题。实际上,我们已经习以为常。唯一遗憾的是,我们必须轮流值夜,不可能再次亲密。我敢肯定,乌庆阳如果觉得两人不安全,或者没有相对安全的保证,他绝不会放松警惕和我做爱。
我提醒自己,性爱只是我们一路上的解压调剂品,不是首要任务,我还没被高潮冲昏头脑。
离开镇子后,我们按计划绕着山路前行。到了晚上,乌庆阳说道:「今晚可能不得不露营。」
「没关系。也许我们可以找一条小溪或山涧泉水之类的,补充我们的水瓶。」即使没有食物,我们也不能没水喝。
「留意一下吧,看样子天黑前我们可以走得更远一点。」
乌庆阳一直在土路上行驶,我透过树丛往前看,但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芒被山丘和树林遮住,能见度很低。大约十五分钟后,我指着一条岔路对乌庆阳说道:「看,这里有条小路,也许开过去会看见房子之类的。」
乌庆阳慢慢走近,查看一番不是很满意,说道:「不能确定会通到哪儿,但不妨去看看。」
我们又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这才看到一间木屋,应该是过去护林员的休息处。屋子很小,破旧不堪,没有窗户没有门,到处都是厚厚的尘土,显然已经被废弃很久了。
「你觉得怎么样?」我问。
「不知道。我们可以去看看,不是很安全,但比露天睡觉要稍微好点儿。」
小屋的砖墙和屋顶很厚很结实,屋里的地面扑着青石,缝隙间长满杂草。屋子大约七八个平方米,内部和外部一样破旧,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张凳子,没有任何管道、电线。这个木屋建造的时候肯定不是长期住人用的,应该只是临时歇脚或躲避动物的地方。
乌庆阳从树林里找到一大截枯树枝挡在门口,密密麻麻的树杈分支可以挡住大门的七七八八,再加上破凳子横在中间,算是有点儿屏障保护。当然,如果有人想闯进来,根本不顶事,但至少能发出点儿声响。我们在屋里又检查一番,发现靠窗的角落有一个简陋的木制百叶窗,可以从里面挡住墙上的洞口,乌庆阳这才稍稍放松。
「有人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否则不会做这些百叶窗。」乌庆阳关上窗户,赞许地点点头:「虽然不如真正的房子,但过一夜勉强能行。」
「好吧,那就决定了。我们先吃饭和上厕所,然后快点儿休息吧,这一天可真是够受的。」
我们将最重要的补给品从车子上挪到小屋里,以防有人趁我们睡着时偷走或直接抢。两人安静地吃了一顿晚餐,有罐装玉米、青豆和海带鱼。乌庆阳不敢在满是枯枝的树林里点火,所以我们吃的都是凉的,好在有些调料,将盐、胡椒和辣子拌进食物里,味道依然不错。
我们在林子里解决内需,然后刷牙,又用外面收集雨水的铁皮桶稍稍洗漱。
「我一把窗户关上,屋里就会变得漆黑一片。」乌庆阳拿着百叶窗,说道:「最好点根蜡烛。」
我按照他的建议做好,他这才将窗户合上。感觉有点儿奇怪,黑暗、封闭,周围只有墙壁和闪烁的蜡烛。我把睡袋铺在光秃秃的木板床上,几天前我们从一所房子里拿了条毯子,可以用来当被子或垫子。
我站在房间中间。
乌庆阳走过来站在我面前,明明不带任何情欲痕迹,可是我却有些把持不住。他的脸庞被烛光的阴影笼罩着,使五官显得更清晰、更强烈。我勾着乌庆阳的脖颈,踮着脚贴上去,隔着衬衫摸了摸他的胸膛。他身上有股很浓的气味,我们从昨天开始就没能洗澡。
「麦菱。」乌庆阳抓住我的手摁在他的心脏上,衬衣下的壮硕胸肌重重起伏着。
他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稳,我不确定他这样叫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一个问题,也许是警告,也许是一阵如释重负的喘息。
「我们安全吗?」我问道,因为高涨的性需求变得有些疯狂。
乌庆阳犹豫片刻,说道:「哪儿都不安全,现在嘛,勉强算安全吧。」
「勉强安全……」我的手滑到他的裆部,隔着裤子从外面摸了摸。我今天不知道偷瞄过多少次,也知道男人这里会软会硬,可手真的摸上来又和想像中不一样,像是块冒着热气的石头手柄。
「你想要吗?」乌庆阳的呼吸加快,我听得很清楚。
我的手来到他的下巴,感觉到粗糙的胡茬贴着掌心,被触发的欲望渐渐升腾,含糊不清说道:「是的,我想要。」
我一直在想,不知道乌庆阳有没有一直在想。
他有。
乌庆阳忽然把我举起来,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双腿勾住乌庆阳精壮的腰杆,将他紧紧环住。看到乌庆阳和我一样迫不及待,我欣喜万分,小脸不断磨蹭他的耳鬓,大腿内侧研磨着高高竖起的肉棒。乌庆阳跨了一步来到床边,床垫很薄,味道也不太好。
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乌庆阳两三下将我的牛仔裤和内裤一起扒下来,跟着解除自己身上的衣裤。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脱掉上衣,扔在地板上。两个人一丝不挂,乌庆阳迫不及待爬到我身上,从我的喉咙一直吻到乳房。他先舔我的一个乳头,又舔另一个乳头。舌头一扫一嘬,然后叼入口中重重吮吸。
我扭动着身子,一条腿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腰,脚后跟固定在他赤裸的屁股上。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我们的赤身裸体交叠在一起,一种原始而激荡的气氛渐渐弥漫,喘息声、吸吮声,在安静昏黑的房间里被放大到清晰可闻。
虽然才刚刚开始,但我却无比性奋、悸动和疯狂。身体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烈火,体温节节攀升,整个面颊仿佛发了高烧般通红一片。在闪烁的烛光下,我看不清乌庆阳。但不知何故,我知道他也有同样的感觉。乌庆阳的动作充满热切、贪婪和淫靡,肉棒不断压在我的大腿内侧摩擦。
我不停抚摸着乌庆阳的背、屁股、大腿,他身上任何我能触及到的部位,但他却没有花多少时间挑逗我。乌庆阳好像失去耐心,两根手指直接插入我的体内。我很快就湿了,阴道内壁急切地夹紧他的手指。
「操,麦菱,你是我操过的最迷人的女人。」乌庆阳的嘴巴埋在我的胸口,大口吮吸我的乳房,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听到这句赞美,我的整个身体都因愉悦而悸动。我弓起身子,呜呜叫着,努力骑在他的手指上增加摩擦。乌庆阳移动手指,又硬又粗又灵活。他再次低下头,牙齿故意咬住我的乳头拉扯,引得我不住吃痛,更是羞红脸,使劲儿迎合着他,在狂喜中呜咽抽泣。随着高潮的到来,呜咽抽泣变成放声淫叫。
乌庆阳压着嗓子鼓励我:「就这样,没错。很好,给我高潮,给我泄出来,大声叫!」
当我终于放松时,乌庆阳把手指从我的内穴抽出来。在昏暗的烛光下,我看到他把手指滑进嘴里,吮吸得干干净净。
我羞得捂住眼睛,乌庆阳却笑起来:「你感觉好吗?」
我咯咯咯跟着傻笑:「你肯定看得出来。」
「我是看出来了,但还是想确认一下。没想到,我会这么容易让你高潮。」
我的笑容微微收敛,「为什么不?你刚才不是说我很迷人吗?」
「当然。我的意思是,没想到你会希望我让你高潮。我觉得你想要的,不是我这类男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是他完全正确。我做梦也想不到会被乌庆阳这样的男人吸引,更不用说让他操我操到高潮。
我看得出他在等我回答,所以我说:「我过去不知道这些。但现在,我知道我真的很想要你。」
第十八章 乌庆阳保证我会喜欢。 「嗯,有道理。」乌庆阳直起腰身,我想他会抬起我的臀部,像第一次那样操我。但随后他忽地将我推倒在床褥上,说:「你翻个身,双手和膝盖着床,我们试试新姿势。」
我按他说的摆好姿势,浑身一丝不挂,屁股高高翘起,暴露在他面前。我回头,乌庆阳正扶着肉棒准备就位。那家伙凶相毕露,棒身上盘旋着狰狞的青筋,马眼微微翕动,就像是吐着灼气的妖怪。
乌庆阳停下来,说道:「如果你不喜欢就告诉我。」
「我会告诉你的。」
他的嘴角上扬,抱着我再次摆弄成跪趴的姿势,说道:「我保证你会喜欢。」
「别那么肯定。」
乌庆阳笑了,不是平常那种哼哼声,而是真的笑了。他一边微笑,一边欺身向前将我压在身下,大掌穿过腋下用力地捏住悬垂的乳房。粗暴的动作不仅没有让我觉得难受,反而身体更加燥热,甚至想要乌庆阳捏得更重些才好。
听着我吃疼又似享受的嘤咛,乌庆阳的肉棒摩挲着往软嫩的穴口顶了顶。湿软的穴口浅浅地含住滚烫硕大的龟头,一个挺腰肉棒插入花径,和我记忆中一样饱满、紧实、坚硬。只是这个姿势肉棒入得更深,我发出一声傻乎乎的呼救,拼命抓住身下的睡袋保持静止。乌庆阳慢慢地抽出来,又插进去,越来越多的淫水让他每次进入都比之前更加顺畅,直到完全深入。我们俩都大声喘气,保持着这个姿势。
「感觉怎么样?」他嘶哑地问道。
「好极了。真的很好。你感觉真的……」
「什么?」
「很大。」
「是吗?」我再次听到他语气中那种惊讶的愉悦。
我吸着气哼了一声:「你喜欢我这么说,不是吗?」
「当然喜欢,你觉得我有多大?」
「很大。」我扭动着屁股,两个人都忍不住呻吟。我又换了个语气,有点儿调侃地说道:「非常、非常大,就像你的男人自尊一样。」
乌庆阳强忍住一阵尖锐的笑声,而这一努力让他的臀部摇晃起来。他咕哝着撞了几下我的屁股,我配合着嗷嗷淫叫。这似乎让他失去控制,乌庆阳加速摆动臀部,腹股沟拍打我的屁股。
「看,你的逼小归小,但一样容下我的鸡巴,全都能进去不说,还吐淫水泡着我。」乌庆阳抱着我的腰胯向下压,从斜上方向花穴中的层层肉褶中探入。
「嗯、嗯,乌庆阳……」感觉太好了,和第一次完全不同,尤其我还不习惯沉默寡言的乌庆阳在性爱时对我脏话连篇,光是听就刺激得我头皮发麻。
小穴里又酸又涨,棒身刮蹭肉壁,哪怕只是轻微的动作也带来奇妙又强烈的快意。龟头每次碰到最深处的一个的地方,酥麻的刺激连脚趾头都不自觉地拧成了一团。就像嗓子里卡着一个东西,咽不下去偏偏却很舒服。
我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却能听见乌庆阳每一次挺腰撞入时,体液浸润交合的声音。花穴里的软肉敏感得收紧,又被他更加剧烈的强行扩张。随着体内的欲望增强和加深,我发出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尴尬叫声。乌庆阳似乎没有上次那么克制,节奏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猛烈。此时此刻的他,再也不像白天在路上时那么严肃沉默,取而代之的是贪恋肉欲的狂野。
我喜欢,非常喜欢。
不过他速度一块,我连说话都顾不上,脑袋被撞得混混沌沌,只剩嗯嗯啊啊的呻吟,胳膊再也支撑不住。我的手肘弯曲,上身倒下,把脸埋在睡袋里。乌庆阳也跟着换了个姿势,向前倾身,一只手撑在我身边,另一只手抓住我凌乱的辫子,一边操我一边握着辫子拉扯。木板床因为我们的剧烈运动而吱吱作响,我一度担心会散架破裂。
我汗流浃背,随着乌庆阳的抽插,乳房也悬垂在胸前摆动和颤抖。随着体内高潮不断上升,我的阴蒂也在悸动。这种快感是痛苦的,几乎是种折磨。我靠在睡袋上大叫起来,直到高潮终于到来,猛烈而凌乱。我的屁股紧紧抵住乌庆阳的小腹,颤抖着、哭泣着,还流着口水,太难看了。乌庆阳却越干越上瘾,直到大声惊呼,发出一声听起来像痛苦的呻吟,肉棒跟着在我的花径里抽搐几下,然后猛得拔出,将股股精液射在我的腰肢和背部。
我浑身酥软地瘫在床上,半天都没能从极致的快感中回过神。乌庆阳跪在我的腿间,胸口剧烈起伏,气息短促又粗重。好一会儿后,他站起来,拿出一条毛巾擦去我背上的精液,然后倒在我身边。
我们俩又对望彼此,等呼吸平息后,他终于问道:「所以你喜欢这样?」
我嗯了一声,露出一个满足却又疲惫的笑容:「是的,当然喜欢。」
「听起来你确实喜欢。」
「嗨,你刚才叫得也很欢。」我被操得舒服极了,他也很享受。
「我知道。」他在闪烁的烛光里对我微笑:「我也很喜欢。」
「很好。」我满心欢喜,眯着眼儿蹭着乌庆阳的颈窝。
对我来说,重要的是乌庆阳能从我们当下的关系中,和我获得的一样多,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他已经对我说过两次,如果没有我,他不可能坚持到今天。我希望他是真心的,而不仅仅是安慰我的自尊,让我能够好受些。
乌庆阳看上去很满足,而且快要睡着了。我希望他能睡着,希望给他他需要的东西。此时此刻,在黑暗闷热的小屋里,我躺在臭烘烘的床垫上,被乌庆阳的气味和体温包围着,我觉得我可能付出的和得到的一样多。不仅仅是性,还有其他。
即使是世界末日,照顾另外一个人也很重要。奶奶去世后,我几乎忘记了我曾经有过这种感觉。
第十九章 乌庆阳受了伤。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浑身酸痛,精疲力竭。
事实上,我感觉很糟糕。我不想起床,也从来没意识到做爱会消耗一个人这么多精力。床一点儿也舒服,而且身下黏糊糊的。我不该这么娇气,但就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即使看到乌庆阳把窗户打开,凳子和树枝从门口挪开,我还是继续躺着。
乌庆阳穿上衣服出去了几分钟,然后回来收拾我们昨晚用过的物资。我仍然蜷缩在睡袋里,他知道我醒了,但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边忙手上的活儿一边看看我。最后,他站在床边,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努力抬起胳膊握住他的手,让他把我拉起来。
「你不舒服吗?」乌庆阳问道,凝视着我的脸。
「我很好,就是累……我不知道怎么了。」
我一丝不挂坐起来,他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到身下,忽然变得急切,不是充满欲望的急切,就是焦急。他把毯子稍微挪了挪,眼睛仍然盯着我的下半身,说道:「麦菱?」
「怎么了?」我低下头,这时才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紧张。
血,睡袋上有血,大腿之间也沾满了血。
「你在流血!」乌庆阳抓住我的肩膀,焦急地说道:「昨晚我动作太大?让你流血了?」
「没有!当然没有!你没伤着我。」我只花了半秒钟,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也明白为什么我今天早上感觉这么糟糕。已经一年多了,多几个月?我已经忘记算了。
「讨厌!我的月经又回来了!」我闭上眼睛,强烈的沮丧涌上心头。
乌庆阳什么也没说,但我睁开眼睛时,看到他露出放松和理解的表情。
「讨厌!」我又说了一遍,这次语气更烦恼。
「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女生是很自然的事儿,对吗?」乌庆阳看起来真的很好奇:「或者你真的很难受?赵悦每个月这几天都会很疼。」
「我通常不会难受,更没有这么疲倦,只在开始小腹会有些痉挛。关键是我已经停经好长时间了,营养不良就会这样。我以为以后也会如此,其实挺好的,至少为我减少很多麻烦,尤其是现在我们在路上。它就不能再等几天,到了陆堡营再来吗?」我大吐苦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乌庆阳斜眼看我一眼,语气很温和,说:「至少你拿了些我们曾经在药店找到的那些东西。」
我想起包里的卫生巾,稍微振作了点儿,毕竟我还有些准备。「没错,我们还有很多止痛片,可以缓解疼痛。幸好我们提前想到了……而且现在可以肯定……我没有怀孕。」
乌庆阳轻轻嗯了一声。
我垂眸看了看睡袋和毯子,说道:「真是一团糟,抱歉。我早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睡着了。」乌庆阳一点儿也不介意。
离开小木屋后,我们仍然沿着原先计划好的路线行驶。
山路穿过树林,有时很陡峭,但总比在路上遇到危险要好。两人比平时更沉默,乌庆阳似乎在沉思,而我感觉一点也不好。腹痛比我记得的更严重,也许是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来月经了。午餐时间我不太饿,但乌庆阳强迫我吃掉一根燕麦棒,他则吃了一个罐头和一些牛肉干。
下午,我们突然被一条河挡住。这是一条真正的河,不是小溪或水沟。
「一定是金阳河,」乌庆阳一边说,一边把车停在河边。
我们俩盯着宽阔的河面,流动的河水。
「我真傻,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意识到这条河还在这里,我们必须穿过去。」乌庆阳懊恼地说道。
「我也没有想过,我一直在看路线图,只专注在路上。」我左右看看这条河,越看心里越没谱,忐忑地说道:「我们不可能从这里穿过。」
「不可能,肯定得找一座桥。」
「可不是好选择。」
「我知道。」乌庆阳看起来很严肃,和我观点相同。
桥代表必经之路,而必经之路代表最佳伏击抢夺的地方,凭我们俩的力量肯定平安过不了桥。
我不指望两人能神奇地找到一个可以过河的地方,即使有可能涉水,也不能保证适合涉水的地方在我们附近。乌庆阳和我都来自山区,太明白一条河流需要数百万年的时间才能从大山中为自己开辟出一片天地。这条河没有平缓的河岸,两边几乎都是垂直的山体岩石。即使我们能穿过河水,车也不可能爬上那些斜坡。
「往右还是往左?」乌庆阳瞥了我一眼,问道。
我苦笑一声:「我和你有一样的问题,怎么可能知道答案呢?」
乌庆阳向右转动方向盘,沿着河边平行行驶。这里其实已经没路了,只有泥土和一些半死不活的灌木丛和野草。
乌庆阳开了三十分钟,一路除了树木、天空和浑浊的河水什么也看不见。我几乎有点儿绝望,直到我瞥见远处有什么东西。
「看!那是一座桥吗?」我兴奋地指着前方说。
「不知道,有点儿像。」乌庆阳加快速度,直到我们看到它确实是一座桥,也同时得出相同的结论:无法通行。
「从这座桥的模样看,陨灾之前就年久失修,之后彻底垮掉。」乌庆阳喃喃自语,失望地说道:「很久以前肯定有一条路经过这里,但现在已经被杂草淹没。」
他指指我们身后,这里很久以前有路,现在到处都是泥土和碎石,帮不上我们。
乌庆阳又研究了一会儿桥和河,说道:「过去在这里建桥应该有原因吧!」
我明白他在说什么,河两边的斜坡没有刚才那么陡峭,也不是纯粹的石头,而是碎石、泥土和杂草的混合物。最关键的,因为桥身完全塌陷,建筑材料大部分都填入河水中,使得这里的河水深度没那么夸张。
「你觉得我们可以从这里过河吗?」我问道,精神大振。今天沮丧的消息一个接一个,总算有点儿盼头和希望。
「不知道,看起来很难,但我想这车也许能过河,经得起折腾,但是……」
我等着他说完,他却停下来,显然很犹豫。
「如果你不确定,我们可以一直往前开,直到找到一座能过河的桥。」
「是啊,我们可以。」
「你不喜欢这个主意吗?」
「不,马晓丽告诉咱们要远离道路,我相信她。如今这年岁,能用的桥就是咽喉要道。什么人都可以守在桥的一端,太危险!」
我不寒而栗,更加担心,问道:「那么你认为哪个不那么危险?从这里过河还是找一座桥?」
乌庆阳转过身,这是我们停下来后他第一次看着我,神情严肃。「我不知道,麦菱。我真的不知道,两者都有风险。你更喜欢哪个?」
「老实说,我宁愿试着从这里过河。但你比我更了解车和路,所以你的决定更理智。如果你认为太危险,我相信你。」
「是吗?」乌庆阳的脸上闪烁出一种光芒。
「当然。」我没想到乌庆阳直到现在还会怀疑我对他的信任。「我当然相信你,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乌庆阳坐了很久,看得出他在努力思考,试图做出决定。他陷入两难之中,最后低声说:「我只想保护你。」
我明白他的顾虑,轻轻地拍拍他的手臂,说道:「你正在保护我,乌庆阳。这种事没有任何保证,尽你所能选择吧。我除了感激,哪里会责怪你。」
「你的直觉一向很好,你想从这里过河,我也想从这里过河。」乌庆阳又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表情也变得坚定。「那就试试吧。」
「好的,我们走吧。我准备好了。」
不,我没准备好,我永远都不会准备好。
刚刚朝河岸靠近十来米,我就已经后悔过河这个决定。光是下到水里就已经够难了,虽然斜坡可以通行,但一路上石头都在左右翻滚,没有石头的地方更糟糕,光秃秃的地面看上去很结实,但稍稍施加力量车轮就陷入一层泥里,好几次导致车轮失去摩擦打滑。我紧紧抓住车身的边沿支撑,咬着嘴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乌庆阳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发白,他也咬紧牙关,我几乎能听到他的磨牙声。二三十米的路程比今天一天走的路都漫长艰难。乌庆阳最终将车开到河中,我在副驾座上调整了一下位置,乌庆阳也是深吸一口气再次启动车子。尽管水很浑浊,但我还是能瞥见河底。过去几年没有下太多雨,所以河水很浅,只淹没了半个轮胎,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
开始十几米,过河似乎不那么难,直到我们发现不对劲儿。首先,河水加深了,水流猛烈冲击着我们,好几次我们几乎控制不住车子,担心会连车带人被冲走。更糟糕的是,河床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车轮开过时很容易被卡住。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下车,两人一起拽着车来回摇晃,才好不容易把车子从石块中弄出来。
当我们终于到达对岸时,两个人都被河水和汗水浸了个湿透。我长松一口气,以为最糟糕的时候已经过去。乌庆阳看上去却一点儿没有放松,努力把车子开上斜坡,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紧张。我这才明白自己太无知,危险还没有过去,继而再次庆幸乌庆阳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一路行驶到稍微干燥的陆地,但河岸斜坡变得陡峭。很快,车轮在松散的泥土和砾石间无助地旋转。乌庆阳倒车并加速再次尝试,石头和泥块飞得到处都是,发出刺耳尖锐的磨擦声,但车轮就是无法抓住地面,没可能获得足够的摩擦力量向前行驶。
「操!」乌庆阳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我什么都没说,一动不动地坐着,紧紧抓住车门。
乌庆阳尝试了三次都宣告失败,他停下车子跨出去,说道:「麦菱,你过来把着方向盘,我在后面推。」
「什么?你要推?」
「是的,否则车就开不动。如果不是必须,我不想把车扔掉。」
我咽了口唾沫,照他说的换到驾驶座。我一点儿不喜欢这个主意,现在车要上坡,那么他站在车后会非常危险。而且,车轮飞溅的石头很容易打到他身上。可我也不能争辩,只能摆好姿势听他命令。
「现在,慢慢启动。等我大喊一声时,你要狠踩油门。」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撑在车后面。
「明白。」我一听到他的叫喊,立刻踩住油门。车轮猛烈旋转,车子剧烈晃动,泥土和石头四处飞扬。我担心极了,生怕乌庆阳不小心伤到自己。我的视线不停在前方和后视镜切换,乌庆阳在车后面,有时双手推车,有时整个上半身顶着车身,嗓子里发出一声声吼叫。
车子终于开始移动。
我大声欢呼,身后的乌庆阳也兴奋地胜利呼喊。车子正常行驶,我却不敢停,生怕又卡到哪处地方再发生车轮打滑。直到车子到达基本平整的地面时,我才长松一口气,挂上停车挡,跳出车子,飞奔向乌庆阳。
他还站在我离开他的地方,弯着腰。我的兴奋变成恐惧,紧张地大声问道:「天哪,乌庆阳,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要紧么?」
「不是大事儿,就是拉伤了一两块肌肉。」乌庆阳直起身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在流血!」我指着他的脑袋,更加惊恐。
乌庆阳摸摸额头,鲜血一层层涌出滴落。「哦,没什么,一定是被碎石砸伤的。」
「好吧,快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我不需要处理一一」乌庆阳露出勉强的笑容,朝我爬上堤岸。没走几步,他看似轻松的模样突然被一声惊呼打断,然后倒在一片松散的岩石中。
「乌庆阳!」我大惊失色,赶紧往他身边跑过去。
「你不准过来!我们不需要你扭伤脚踝!」乌庆阳已经站起来,朝我大吼一句。
「扭伤?」我焦虑地等待,乌庆阳再次抬脚,一跛一跛向我走来。
「是的,扭伤了。」他的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我抑制住惊慌失措的呼喊,知道这会让乌庆阳更焦急。好不容易等到他靠近我,我三两步走到跟前,手臂搂住他的腰,说道:「靠在我身上。」
「我不需要靠在你身上,我说了我没事。」
尽管他这么说,但我们都知道他伤得很严重。从乌庆阳苍白的脸色和紧张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脚踝一定疼得要命。我们一起缓慢挪到车子时,他不得不把一部分体重压在我身上。即使如此,乌庆阳竟然还想坐在驾驶座。
我一把拦住他,说道:「你疯了,脚踝伤成这样,你打算怎么开车?」
乌庆阳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他靠到车子上,嘶哑地喘着气,用衬衫擦了把脸上的汗水,握住拳头猛得砸向车子,气急败坏喊道:「操!」
我不怪他发脾气,乌庆阳一定很痛苦,这个人讨厌无助的感觉。我们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脚踝扭伤的乌庆阳。
我走到车后拿出急救用品,找到绷带和消毒药膏,先处理好他额头的伤口,不是很深。只是流了很多血。伤口用绷带绑好后,我扶着他走到副驾座。车门打开,这样我就能蹲在地上处理他的脚踝。
「至少让我包扎一下,可能有助于消肿止痛。」
乌庆阳抱怨着,非常不情愿,但还是让我脱下他的鞋子和袜子,然后包扎他的脚踝。我不是专家,但看起来已经很糟糕了。
「真希望我们有冰,」我忍不住说道。这是每个人时不时都会发的牢骚,既愚蠢又徒劳,可又挡不住。
「会没事的。」乌庆阳已经不生气了,但他精神萎靡,让我感觉更糟。
「我给你拿点止痛药,至少可以减轻疼痛。」
我抓起一直放在兜儿里的瓶子,倒出几片药丸,又拿出一瓶水。乌庆阳吞了药之后,我接过水自己也吞了一颗。
「还抽筋吗?」他问道,竟然还记得我在痛经。
「是的,不过没那么糟,过河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乌庆阳轻轻嗯了一声,像以前一样,我感觉好多了。
「天色已晚,我们应该找地方过夜。」乌庆阳发愁地看着四周的荒山野岭。
我整理好急救包,关上车门,坐到驾驶座上。「我想我们今晚不会再幸运地找到一个小屋了。」
「不太可能,这里荒无人烟。不过也好,至少荒无人烟的地方更安全。」
「我知道。」我一边祈祷一边出发。
我已经很久没有祈祷了,但不知为何,我现在祈祷了。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我们的计划中一点儿都不重要。然而,我有一种奇怪的挫败感,为乌庆阳难过。
我们真的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第二十章 乌庆阳闭嘴听我的,得到了回报。 我开了二十分钟,突然刹车放慢车速。
乌庆阳咕哝着,抓住车门,问道:「怎么了?」
「看!」我指着右边。
「我在看什么?」
「那里好像有一条小路。」
「有么?」
「看起来像是一条路。」
「我看不出来,」乌庆阳皱着眉头,仍然在冒汗,比以前更暴躁。
「我们转弯去看看吧,这里的山林又大又密,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护林小屋呢!」
「或者什么都没有,这附近不太可能找到能住的地方。」
我有点儿生气,说道:「值得一试,不是吗?」
「浪费时间。」
我加速转向我找到的新路,乌庆阳又抱怨了一句:「我说这是浪费时间。」
我着急了,提高声音道:「我才不管你说什么,现在我在开车。我看到这里有条路,我认为值得一试。如果因为受伤就犯傻,你可以坐在那里闭上你的嘴,别再抱怨了。」
乌庆阳没有回答,片刻后,我瞥他一眼,看不懂他的表情。
「我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我软下言语,温和地说。
乌庆阳轻轻哼了声:「我活该,我是个傻瓜,对不起。」
我对他笑笑,集中精力继续行驶。这条路又窄又陡,有很多弯道,布满野草枯枝。我不确定是否能开到一处小屋,甚至不能确定车轮走过的地方能不能算是一条路。
「你真的认为这条路能到某个地方吗?感觉不像,对吧?」乌庆阳仍然很痛苦,但他努力不让自己那么暴躁。
「也许吧。」我无视他的怀疑,继续前行。
这一次,我的坚持得到回报。我们开出层层树林,驶入山顶的一片空地。一所房子矗立在空地一角,看起来很奇怪的房子,但无论如何都是房子。
「哈!我早就告诉你了!」是的,我很小气,大声说出这句最讨人嫌的话。
乌庆阳活该。
「这是什么地方?」乌庆阳没有理会,从车窗探出脑袋,以便看得更清楚。
「这是个房子,不是吗?」我还在故意气他,但也明白他的意思,这房子确实透着古怪。
房子只有一层,墙体是没抹灰也没上漆的砖头,屋顶覆盖着反光板,一侧有很多奇怪的设备。我唯一能认出的东西是一个看起来像工厂用来装液体或气体的储物罐。
「屋顶上的,是太阳能板吗?」我问道。
「看起来像,开车到后面去。」乌庆阳指着一个角落说道。
我开车过去,乌庆阳看着一堆仪器,像在评估,最后说道:「我想是的,这是个太阳能发电机。」
「你在开玩笑吧!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屋子后面肯定有一口水井,这个是手动泵,但建造这地方的人把它装在房子里,我敢打赌屋子里有自来水。」
「看起来确实很奇怪。」我握住方向盘,仔细观察着这个装置。
「可能是自制的,住在这里的人真的想与世隔绝,脱离公众水电煤气网生活。」
「很多人都这样。」
「当然,但建在这种地方必须花好几年时间。他很可能早在陨灾之前就建好住在这里。我们得小心,像他这样的人不会放弃屋子离开的。他估计就在这里,在某个地方观察我们。我敢肯定,他不会欢迎访客……我们把车开到路前面去吧。」
我照乌庆阳说的原路返回,随时准备调头离开。乌庆阳伸手按了几下喇叭,然后喊道:「你好!有人在吗?我们不想找麻烦,只是希望找个地方过夜。你想让我们离开,我们就立刻离开。」
我们等了几分钟,没有声音,没有任何动静。
「我想这里没人。如果有人在家,肯定会回答我们,或者向我们开枪。」我按捺心中希望,小心说道。
乌庆阳皱着眉头,说道:「也许吧。」
他又按了几下喇叭,继续喊道:「有人在吗?」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应。
「我觉得这里没人。」
「是的。」
「我开车绕着周边转一圈吧,这样就能看清楚了。」我提议道。
「好主意。」
我们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发现房子后面有一个大储藏室,看上去和房子一样空荡荡。乌庆阳从储藏室的一扇窗户往里看。
「天啊,看那儿。」
我几乎压在他身上,朝窗户看进去。储藏室的地板上有一具尸体,脸朝下躺在地上。其实已经算不上是尸体,更准确的说是一具穿着破烂衣服的骷髅。
「别下车,」乌庆阳说:「把车停到路口,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将车开出十来米远,乌庆阳试图打开储藏室的大门。门没有锁,所以他很容易走进去,俯下身子。
我忍不住好奇走向前,注意到骷髅旁边放着一把猎枪,问道:「他开枪自杀吗?」
「没看到枪眼,也没看到头骨或脖子折伤,也许是心脏病发作。」
「他可能是这所房子的主人,可怜的家伙。费心劳力建造这里,当灾难来临时,他可能为自己做好准备而暗自庆幸,得意洋洋……然后某一天,他的心脏病发作了。」
乌庆阳异常温柔地看着我,问道:「你认为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吗?」
「你不这么认为吗?」
「看起来确实如此。」他鼓起精神,朝主屋示意,说道:「那么我们值得一试,进屋子里,这样今晚就有地方过夜了。」
我把车停在窗户旁边,乌庆阳拄着猎枪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用枪托猛击窗户。窗户是最容易打破的地方,但他的枪却弹回来。我们俩都意外极了,窗户竟然完好无损。
「哇,这些窗户玻璃是加固过的,」乌庆阳惊叹道。
「他真的做好与世隔绝的准备。」我也一样惊讶不已。
乌庆阳退后一步,看着房子的一侧。「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我不愿意踢开那扇门,完好无损的门才会更安全。」
「好吧,如果他是意外死亡,我敢打赌这间屋子的主人身上有钥匙。我们应该检查一下。」
「想得好,开车送我们回去,我去检查。」乌庆阳又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等到乌庆阳回到车里,才说:「我去看看,你都受伤了,好好歇着你的脚!」
他苦笑着哼了一声,没有争辩。我其实不喜欢在死人的衣服里摸索找钥匙,好在他现在只是一具骷髅。如果他刚死不久,或者仍然正在腐烂,我不确定是否能够做到这一点。
我在他的肋骨下方的一根绳子上找到钥匙,他一定是把钥匙挂在脖子上。我们回到前门,用钥匙轻松打开门。乌庆阳坚持不让我先走进去,而是扛着猎枪,靠在门框上,大喊:「我们进来了!有人在家吗?」
没有人回答。
我们这才走进屋子,房子很小很简单。进门的房间有一张旧沙发,一张带椅子的小桌子和一个柴炉。厨房在一角,另外一侧是间卧室,里面有张双人床,旁边是卫生间加淋浴。这间屋子的主人过去一定是个军人,因为屋子里所有的窗帘、沙发布、床上用品,全部都是军绿色。
房间里空无一人。
我们参观完房子后,乌庆阳的声音里总算有些放松,脾气也没那么暴躁。「倒在储藏室的那具骷髅肯定是屋子的主人,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他准备充分,加固所有的窗户和门。我们锁好门,晚上在这里就安全了。」
他靠在门框上,我知道他的脚踝一定很疼。我们得快点儿安顿下来,乌庆阳就能好好休息了。「很好。你说这地方有太阳能发电机。你觉得还能用吗?」
「不知道。没有理由不能用,我们需要找到控制盒。」
乌庆阳在厨房的柜子边找到控制面板,他研究了一会儿,说道:「看起来有自动关闭装置,这个军人已经是具骷髅,所以死了至少八个月。发电机启动好久没人用,于是自动关闭,我只要把它打开就可以了。」
他扳动开关,屋子顿时传来嗡嗡声,主屋的灯亮起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兴奋地拍手大叫:「亮了,亮了!我们有电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乌庆阳也笑了,钦佩地说道:「这个军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瞥了一眼浴室,又说:「让我们看看他怎么处理水。」
卫生间和其他地方一样简朴,有米色瓷砖、小型淋浴、洗手池和最简易的马桶。乌庆阳研究了一下装置,然后抽动连接到水龙头上的金属杆。没一会儿,一股清水流入水槽。
「自来水!这个军人简直是天才!」我再次拍手,尽量克制不要手舞足蹈。
「他确实很聪明,所有装置都是手动的,不用依赖电或电池。我们来看看马桶吧。」
乌庆阳花了一分钟才弄明白,向我展示如何用杠杆注满水箱。他咧嘴笑着,掀开水箱盖,看着水箱里一边抽水一边流入。
「看到了吗?上厕所前先把水箱灌满,这样用完后就可以冲水了。如果你小便的话,可能只需要半箱水。但如果……的话,就要装满……」
我咯咯笑起来,替他说完:「如果你要大便的话。」
乌庆阳清清嗓子,说:「是的。」
「那淋浴呢?」我满心欢喜问道。
乌庆阳检查了下,拨动淋浴旁边一个大盒子上的开关,听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启动了。
「那是什么?」
乌庆阳笑得无拘无束,我从未见过他这么开心。「热水器。」
「什么?」
「热水器。一旦加热,就会有热水。」
「哦,我的天!哦,我的天!」我捧住自己的脸,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今晚可以洗热水澡吗?」
「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行!」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兴奋,但确实还有更好的发现!
我们在房子下面发现一个地窖,里面堆满食物。粮食、罐头、干菜,还有各种调料品,灾难前可以在网上订购的任何备餐。我没有让乌庆阳爬下梯子,他的脚踝需要休息。我拿上几罐炖牛肉、一包密封的饼干,保质期为二十五年,还有一包只需要加水的汤料和一瓶啤酒。
「乌庆阳!」我怒视着他,爬出地窖才发现他站在厨房里打开橱柜。「你需要坐下来,抬起你的脚踝。」
「没事。」
「不,有事!你的脚踝已经肿得像个大瘤子了!」
「动不动都不会有区别,我们吃完饭、洗完澡后,我会休息的。」
我想反对但放弃了,乌庆阳一脸固执,说道:「你先去洗澡,我来准备晚餐,然后我们吃饭。我再去洗澡,两次淋浴之间需要等会儿时间水才能再次变热。」
我犹豫了一下,但他已经打开一个罐子。乌庆阳今天脾气很暴躁,我的小腹也仍然抽筋,不停留着经血,所以我想两人还是尽量避免冲突,最好别吵架。
= =待续= =
精彩评论